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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篇虐心宠文「我愿做你爱的死囚」

发布时间:2023-11-16 08:35:30 来源:搜狐

第二百九十一章 现在,他不敢了

秦郁晚哭着哭着又开始讽刺地笑,然后她根本都没有来得及管顾泽生的话是不是真的,就起身吻上了顾泽生的唇。

顾泽生僵在原地,半天都没有反应。

等到他反应过来时,秦郁晚已经抽身要往后退了。

她在秦郁晚微微后退的间隙,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,狠狠地把她拉向自己。

那一个吻,绵长,温柔而绝望,仿佛带着生与死的距离与诀别,仿佛能听见心底的裂缝无限蔓延,蔓延成沟壑,蔓延成此岸和彼岸。

顾泽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么虔诚的秦郁晚了。

他到现在,才非常清醒地明白,秦郁晚从前那么虔诚地求他,如今她虔诚地想要离开他。

她要离开他的决心从未动摇过,从未……

“顾总,我吻了,你……说话算数吗?”秦郁晚说话时,眼睛里面都是讽刺。

顾泽生声音很低,涩涩的说:“算数。”

“那你什么时候走?”

“你希望我什么时候走?”

“越快越好,最好今晚。”秦郁晚的话说得干净利落。

顾泽生深深地看着秦郁晚,眼底的无奈晕成离别的温柔,他又在秦郁晚挣扎的间隙,把秦郁晚拉向自己身边,然而这一次,他只是轻轻地亲了一口秦郁晚的额头。

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他的声音温柔地像是在蛊惑。

在嘴唇触碰到秦郁晚额头皮肤的那一瞬间,他那么努力地铭记属于秦郁晚的温度,属于她的味道,他想尽力多收藏一点儿,然后靠着那些来度过他往后的漫漫余生。

“秦郁晚,你又怎么真的敢那么笃定,我真的不会走呢?”

“你又怎么能笃定,我不是真的爱你呢?”

“晚晚,希望你以后长乐无忧,平安顺遂。”

顾泽生眷恋地看着秦郁晚,边看边往后退,退到门口,转身消失。

秦郁晚看着顾泽生从门边走出去,软软地地靠在墙上,半天都没有一点儿反应。

沈易凌看到顾泽生走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也顾不上那老师,疾步朝这边走过来,就看到呆在墙边的秦郁晚。

他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,就听到秦郁晚眸子淡淡的,声音也格外冷:“沈易凌,你喜欢我吗?”

沈易凌被秦郁晚突如其来的话问懵了,他看着秦郁晚眼睛,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“我在问你,你喜欢我吗?”秦郁晚靠近了沈易凌几分,声音也变得大了一些。

她夹杂着酒香的呼吸扑撒在沈易凌脸上,像是无声的引诱:“喜欢吗?”

沈易凌任命般地点了点头。

“喜欢我什么?”秦郁晚不依不饶地问。

“我……喜欢……”沈易凌被秦郁晚逼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。

“说话啊,喜欢我什么?”

沈易凌还没有说话,秦郁晚又接着问:“那我换一个问题吧,沈易凌,到底怎么样,你才愿意离我远一点儿?”

沈易凌没有想到,秦郁晚会突然这么问。

如果是以前,他可能会由着自己的性子,什么都不管不顾。

但是现在,他不敢了。

自从那场婚礼过后,秦郁晚就像一个美丽的易碎品,沈易凌觉得能找到秦郁晚都已经是奢求,他真的把秦郁晚一碰也不敢再碰了。

“你们一个个地都说喜欢我,是喜欢我去死吗?”

秦郁晚的声音冰冷而冷静。

“我都以死相逼了,还一个个上赶着凑上来,是巴不得我死吗?”

“如果我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,我哭着对你说,我要杀了,因为我爱你,你会感动吗?”

秦郁晚看着沈易凌的眸子:“沈易凌,你有多爱我?顾泽生已经答应走了,你说你喜欢我,你能喜欢到成全我吗?能现在就离开吗?”

第二百九十二章 野草

沈易凌被秦郁晚问得僵持在原地,半天没有反应。

等到她反应过来时,秦郁晚已经向老师道别,从门外走了出去。

这边平时很难打到车,而且语言微微有点儿不通,更增加了打到一个车的难度。

但是今天,秦郁晚一走到马路上,竟然就打到了车。

她刚一上车,就看到了温谦的消息:“郁晚,你最近有回江城的打算吗?我手里面有一个项目,你要不要考虑一下?”

秦郁晚没有马上回温谦的消息。

她一直靠在车窗边,看天上的半轮月亮。

对顾泽生的眷恋夹杂在复杂的爱恨里面,像野草一样,各种情绪混在一起疯长,她以前还勉强能看清,现在除了明白自己不愿意回头,剩下的完完全全看不清,也不想去多看。

车子行驶了很久,中间有一段时间她睡着了,等到她醒来时,怎么看周围的路都觉得不对劲。

凉意顺着脊背一路蔓延上来,她的酒意一下子就被吓得消失得干干净净。

她试探性地看了一眼司机,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,咽了一口口水,特别猥琐地看了她一眼。

楼海这边的治安不是非常好,前两年的时候还出过事,具体秦郁晚不知道,但是蔑热提醒过她,晚上尽量不要一个人打车。

她刚才因为情绪太过激动,而且打车又特别顺利,出租车看起来也正常,都没有来得及多想。

她捏着手机的手紧紧地,低头快速地浏览页面,找蔑热的名字。

车子一晃,开到了小路旁边的田野。

秦郁晚的手机被那车猛地一晃,晃得差点儿掉了下去。

然后,司机踩了刹车。

就在秦郁晚刚刚找到蔑热时,司机一把从前面把头伸过来,吓得秦郁晚尖叫了一声,她的手机,已经被司机从手里面抽了出去:“大声叫,再声音大一点儿,看谁会来救你。”

随即,他连车门都没开,没下,就只是降了其中一个座位,顺着前座往后面爬,从座位的间隙往后面挤。

秦郁晚想开门往出跑,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,车门和窗子都已经被他锁死了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不要过来……”

男人笑了:“我不过来,那你过来?”

秦郁晚看着男人的脸,有那么一瞬间想吐。

她拼命地往后座缩,在小小的空间里面,快速地搜寻什么东西可以防身。

环顾了一圈,视线最终落在自己的鞋跟并不是很高的高跟鞋上。

随即,她脱下鞋子,手疾眼快地在男人的脸上狠狠一鞋跟。

慌乱中,她并没有看清鞋跟到底落在了男人的哪里,他只看到男人捂着自己的脸捂了半天,然后抬起头,愠色里带着调戏:“这么泼辣?”

眼看着他快要挤过来,秦郁晚只能拿着鞋跟,拼尽全力地一顿砸。

突然,那双手钳制住了她拿着高跟鞋的那只手的手腕,他的脸距离自己那么近,逼得她实在退无可退。

她拼命做最后的挣扎,靠着以前学跆拳道时的一点儿底子,拼尽全力朝男人的提下踢了一脚,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。

第二百九十三章 我不放心

“啪……”秦郁晚顺着玻璃碎掉的声音看过去,就看到顾泽生拿了一把小扳手把前面的车窗砸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。

玻璃渣碎了一堆,扎在了司机的腿上,司机身子一顿,朝顾泽生看过去。

秦郁晚的眼神,也顺着司机的目光,再次朝顾泽生看过去。

他身后跟着一个镇上前段时间刚来的,卖烧烤的一个小伙子:“顾总,您没事吧?”

那个人从身后急匆匆地跑过来,看到顾泽生没事,才松了一口气。

顾泽生的手里面依旧拿着扳手,身上莫名其妙有一股子很霸道的匪气,他阴冷地对司机说:“是你自己滚出来,还是我把车窗砸烂把你扯出来?”

司机被眼前人眼睛里面的那股子狠劲儿吓到了,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秦郁晚一眼,给了秦郁晚一个你给我等着的神色,就开门缓缓地自己走了出去。

秦郁晚紧绷的身体,在看到司机完完全全地出去后,稍微松了下来,但是她分不清自己是被吓的,还是被冷的,身体一直抖个不停。

顾泽生这时候,已经打开车门,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秦郁晚身上。

秦郁晚顺着那个动作抬头,就看到顾泽生一脸担心地看着她,声音很低:“你……没事吧?”

“没……没事……”秦郁晚开口之后,才发现自己的牙关竟然都在打颤。

她没有穿顾泽生的衣服,而是把它原封不动地还给了顾泽生。

顾泽生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
他身后的那个小伙子对出租车司机说了什么,隔得比较远,秦郁晚听不太清。

过了一会儿出租车司机过来对秦郁晚说:“对不起……”

秦郁晚看到司机,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,结果一脚从路边踩空,接着就是一阵刺骨的疼痛。

顾泽生眼疾手快地过来拉了她一把。

秦郁晚推开他的手,跌跌撞撞地站起来,声音明明在打颤,但是却努力让自己不带任何情绪:“顾泽生,今晚谢谢你。”

顾泽生被秦郁晚推开的手,还微微顿在半空中,他垂眸看了一眼秦郁晚,被像迷雾一样的淡淡的难受笼罩了个彻底,明明是感谢的话,却说得这么冰冷,不带任何感情。

秦郁晚的脚非常地不舒服,而且她现在也不太确定自己到底在哪里,她想报警,掏出手机。

她刚拿出手机,顾泽生仿佛就已经明白了她要干什么,不由分说地把手机从她的手里面抽了出去。

秦郁晚微微一愣,手指有些僵:“顾泽生,你干什么?”

“秦郁晚,这话应该我问你,你想干什么?”

司机蹲在那个小伙子旁边,正在检查自己的腿。

顾泽生低头,声音非常轻地在秦郁晚耳边说:“你有没有想过,报警了他以后报复你怎么办?”

顾泽生的气息轻轻地从她的耳边擦过,秦郁晚的手下意识地一紧:“那你说怎么办?就让他这么走了?顾泽生,你把手机给我。”

顾泽生当着秦郁晚的面,把她的手机放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。

秦郁晚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,脸颊微微有些发热:“顾泽生,你无耻。”

顾泽生无辜地看了秦郁晚一眼,然后就在秦郁晚的注视中,拿着自己手中的小扳手过去,朝出租车一顿砸。

秦郁晚:“……”

“但是确实不能这么便宜他,他总得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。”

之后,顾泽生就非常强硬地把秦郁晚塞进了他们来时开的车。

不知道是不是秦郁晚的错觉,在那个小伙子上车之前,秦郁晚最后瞥过去的时候,她依稀看到他给司机给了一个什么东西。

车子在往前走,顾泽生自说自话:“对不起,我不能走了,这边这么危险,我要留下来保护你才放心。”

秦郁晚的脑子里面,一直无意识地在回放刚刚的那个场景,车子越向前,她越觉得不对劲。

“顾泽生,往回走……把车往回开。”秦郁晚的声音很大,最后近乎歇斯底里。

顾泽生不明白,但是犟不过,最终还是让前面的人把车开回去。

第二百九十四章 滚开

他们绕回去的时候,司机刚刚把车从那条比较偏僻的田野小路里面开出来了一点儿。

他们的车刚好挡住司机往前面走的路。

在车灯的映照下,司机下车:“他妈的,车也砸了,老子也认栽了,你们还有什么事?”

秦郁晚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,忍着脚上的疼痛,一把拿过顾泽生不久前放在脚下的扳手就下了车,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司机,然后指着和顾泽生一起来的那个小伙子:“他刚刚给了你什么?”

司机的脸上微微一滞:“他给我什么,他妈的管你什么事?”

秦郁晚握着扳手的手在微微发抖,但也许是知道顾泽生在这里,司机并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,也许是比起司机把她怎么样,她确实更想知道真相。

她宁愿冒着危险,也不想自己被人卖了,还在给别人数钱。

顾泽生这时候也已经从车上下来了,他看着司机,淡淡地说:“师傅,你实话实说,刚刚小徐是不是真的给你什么东西了,你说了就可以走了,我保证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。”

“你们到底在干什么?玩儿老子呢吗?”

司机脸上的肉横在一起,对顾泽生说:“要不是你们说,让我假装劫持这个女人,事后给我十万块钱,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
“你把我的车都砸了,我说什么了吗?”

“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做买卖的人,他妈的,给老子滚开,我要回去。”

顾泽生呆若木鸡地看着秦郁晚像是要杀人的眼神。

声音有些低,低的甚至有些无力:“不是,不是这样的,晚晚,你听我解释,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“我……我原本是真的打算今晚就要走的,我原本是要离开的,秦郁晚,你相信我一次,相信我一次好不好?”

这时候,顾泽生把脸转向小徐:“小徐,你告诉我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为什么要给他给钱,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让你这么做的?小徐,你是谁找来的?”

“够了顾总,真的够了。你说不是你,那我问你,这条路原本就不是去机场的路,这只是一条小路,如果不是提前串通好的,你是怎么过来的?怎么你手里刚好有扳手,怎么出现的时间都刚刚好?”

“还有,顾泽生,既然楼海那边新来的卖烧烤的是你身边的人,那其他的人呢?就只有他一个人?在这边的,到底还有多少你们的人?”

“我没有,秦郁晚,我真的没有。”顾泽生有些无力地解释,再次阴冷着脸,转向小徐。

小徐低着头,诚惶诚恐,非常害怕地对顾泽生说:“对不起,顾总,我不知道会这样,对不起……”

小徐的话就是非常直截了当的承认,而顾泽生还只是微微张着口,看着秦郁晚,还想再努力解释。

秦郁晚舔了舔自己的后牙槽,连着哼笑了两声。

那两声不大不小地擦过顾泽生的耳边,他的心随着秦郁晚笑,狠狠地揪在一起:“秦郁晚,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。”

“小徐,你到底是谁的人?”

“顾总,冤枉啊,这都是您说的,对不起……”

他说到一半之后,突然又改了口风,对秦郁晚说:“这件事是我一个人,和顾总没有关系。”

顾泽生的拳头捏得生紧,在轻轻地颤抖。

随即,他不由分说地把秦郁晚拽进车里面,不顾秦郁晚的挣扎,直接发车往学校走,把小徐扔在了路边。

从那段田野走出来之后,顾泽生才把车子停在路边,转头面无表情地朝秦郁晚越来越近。

他的眼神,他的动作,看起来并没有比那位司机安全多少。

秦郁晚窝在车座里面,下意识地往后退:“顾泽生,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

他的手朝自己伸过来,擦过她前面的衣服,系好安全,用力往自己身边一拉,没有再说一句话。

一路上,秦郁晚都在想这件事到底是不是顾泽生做的,毕竟楼海又不是只有顾泽生一个人,这些把戏一直都是沈易凌擅长的。

但是她并没有看到沈易凌的身影,他做这些图什么呢?

她在这样想的间隙,转头看了一眼顾泽生。

可是人总是会变的。

又或者说,顾泽生原本就没有比沈易凌简单到哪里去。

第二百九十五章 你的真心一文不值

一路上,秦郁晚没有和顾泽生说一句。

等好不容易到学校,顾泽生把她送到宿舍门口时,她只是淡淡地问顾泽生问了一句:“你什么时候走?”

顾泽生全身僵住:“你……就这么希望我走吗?”

在学校宿舍前面,极微弱的路灯下,秦郁晚微微仰头,用疲惫中夹杂中复杂情绪的眼神看着顾泽生,淡淡地说:“你还要确定多少遍?”

“顾泽生,我真心地希望你走,离我越远越好。”

“你所期望的我能像从以前一样不知廉耻,没有尊严地跟在你身后,被你随心所欲地欺骗玩弄的情况,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,不要再想了。”

顾泽生感觉自己像是走到了一条绝路上,无论他给秦郁晚解释多少遍,她好像永远都听不进去,她完完全全地听不进去他说的一句话。

他甚至都有些无力,却还是像囚徒一样,只能拼死地做着无奈的挣扎:“我是真心的,这一次,我真的会好好珍惜你。”

“顾泽生,我也是真心希望你走的,而且,”秦郁晚微微一顿,等到开了门之后,转头对顾泽生说:“你的真心现在在我眼中一文不值……”

秦郁晚还没有说完,顾泽生一把把秦郁晚推进了宿舍。

秦郁晚想去开灯,顾泽生一把手压住她的手,把头埋在她的锁骨处。

他的动作太过亲昵,有几根发丝还轻轻地擦着秦郁晚的下颌,她控制不住自己地呼吸变重,心跳也越来越快。

顾泽生静静地听着秦郁晚剧烈的心跳,闭着眼睛,像倦鸟归林一样找到了一丁点儿的慰藉。

那心跳在寂静的房间里面,扑通扑通地听得秦郁晚越来越绝望。

他的一根手指之间,轻轻地抵在秦郁晚的心口处:“晚晚,你骗得过自己吗?”

秦郁晚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,心跳却只是更快了而已,她有些无力地问顾泽生:“何必呢顾泽生?何必要这么逼我呢?”

“对不起,我也不想逼你,但是我害怕……我做不到……秦郁晚,对不起,我做不到……”

顾泽生将头抵在秦郁晚肩膀后面的墙上,声音很低,低到近乎呢喃,微微哽咽。

“顾泽生,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想要离开你的吗?”

顾泽生没有没有说话,微微地摇了摇头。

“有一段时间,你以为我在玩儿欲擒故纵的游戏,但是其实那时候,我就有了想离开的念头。”

“后面我知道你父母的事情,看着你为了公司每天那么辛苦,胃又出了问题……”

秦郁晚没有说下去,转了话题:“你知道我心软了多少次吗?”

“你知道你和秦漫结婚的那天晚上,我在哪里吗?”

“我躲在垃圾桶的后面,手上沾满了快递盒里面流出来的剩饭的汤汁,我全身上下什么都没有。”

“那时候我就在想,如果我还能活着,就一定要你远一点,但凡我回头,都是对自己曾经苦难的背叛,都是对自己尊严的践踏……”

“你……别再说了。”顾泽生的声音依旧是哽咽的。

“你还不明白吗?顾泽生,我们回不去了,再也回不去了。”

“可是我真的不放心,我不能走。”

“那随你吧。”

第二百九十六章 没有资格叫停

他们在小小的房间里面无声的僵持,对峙。

最终,还是顾泽生缴械投降了,他起身,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房门。

顾泽生走出去之后,秦郁晚无力地顺着门边滑坐了下来,把脸埋进自己的膝窝,明明想哭,但是却怎么都哭不出来。

她就那样抱着自己枯坐在门边,不知道坐了多久,外面突然有人敲门。

门还没有从里面锁,联想到司机的事情,有些后怕的秦郁晚心下一惊,接着就听到了顾泽生的声音:“你的脚受伤了,我买了一些药,”他顿了一下,声音涩涩地说:“不管怎么样,身体是你自己的。”

然后,她就听见了脚步越来越远的声音。

她脚上的疼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吓得麻木了,还是本身没有太严重,现在没有那么疼了。

门外的药她当然没有去拿,只是站起来,以最快的速度锁了门。

这一夜注定是不眠夜,加上第二天是小考的前一天,学校统一放了一天假,没有事情,秦郁晚没有压力。

这一夜,她翻来覆去整整一夜都没有睡着。

直到天明的时候,才微微有了一些睡意。

等到她醒来的时候,已经中午了。

她的头微微有些点儿疼,然后她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,突然想起温谦的消息。

没想到看她没有回,过了一会儿,他又在后面补了一句:“那个,项目还有一个半月开始,你先别着急,慢慢考虑。”

这一天几乎一整天,秦郁晚几乎都没有出门。

小考那天,他们被安排去别的学校监考。

秦郁晚远远地就看到顾泽生身上挂了监考证,和她去了同一个学校,但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,他们竟然还在同一个考场。

秦郁晚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泽生:“不可能,同一个学校的两个老师,怎么可能安排在同一个考场,你是不是走错了?”

顾泽生扬了扬自己手里面的监考证:“但是我的确是这个考场,不信你看。”

秦郁晚再三确定了很多遍,发现他们谁都没有错,就是安排在一起监考了。

虽然监考证没有错,但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,一直都觉得不舒服。

回去之后,她最终还是没忍住,悄悄地问蔑热问了一下,有没有可能调换监考的地方。

蔑热对秦郁晚说,这边的体制管得并没有那么紧,甚至有很多人到现在都还认为读书并没有用,小考也不是很重视,如果要调换的,也不是完全不可能。

小考结束的第二天,孩子们都走了之后,秦郁晚一个人去镇子周围转了一圈。

她就是想离顾泽生远一点。

没有想到,不过是一个小时的时间而已,她就看到了两个跟在她身后的人。

她几乎可以马上就明白,那些人是有目的地跟着她,怕她跑掉。

也是,他们从江城找到楼海,从最东南追到最西北的地方,他们不找人看着她才奇怪。

可是秦郁晚不明白,他们到底图什么?

是不是没有秦家千金的身份,沈易凌和顾泽生就会让她走了?

她看着不远处的人,突然窜出来一种强烈的窒息感。

她感觉她的身边像是有一张无形的网,密密麻麻地绕在她的周围,织了一圈,把她绑得死死的,根本不给她一口喘息的机会。

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场玩偶,在陪顾泽生,沈易凌他们玩儿游戏,她只是游戏的一部分,她没有主动权,也没有资格和能力叫停。

她前所未有地觉得可怕,觉得愤怒……她的命运就那样牢牢地被别人操纵在手里。

躲……躲有什么用呢?

她躲他们就会放过她吗?就会让她安生吗?

可既然躲不过,那为什么还要躲?

面对就真的那么可怕吗?

她突然不想躲了,不想再那么窝囊。

第二百九十七章 争取

秦郁晚打开手机点微信的时候,不小心滑进了微博,还没有来得及退出来,突然被首页推送的一条消息吸引住了眼球——新晋游戏公司的美女创始人。

她看着有点儿面熟,点进去才发现,竟然是她以前的舍友。

她读大学的时候,选的是当时很热门的计算机专业,那时候她喜欢摄影,专业成绩不好不坏,偶尔会迷茫自己将来要做什么。

她记得她决定退学之前的那段时间,她的那个舍友每天早出晚归,有时候三更半夜都在忙,当时她们还笑着打趣她,再这样熬下去会没头发。

除了她之外,还有她的上铺,一个学了计算机,但是酷爱街舞的女生,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,孤注一掷地在外面报班学街舞,寒暑假都不回家,几乎所有的课余时间也都在街舞上,一遍又一遍疯狂地训练,去年的时候,她也是不小心在网上看到,她上了特别火的一档街舞综艺,搭档了当红的男明星。

秦郁晚虽然不知道剩下的人怎么样了,但是包括当时他认识的谢晏辞,他现在也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神经外科医生,他们每一个人的事业好像都特别好,他们都在追逐自己的梦想,活得熠熠生辉,只有她一个人……

秦郁晚走在路边,看着楼海这边家家房子外面种的各色的花,正开得繁盛,她回去的时候,一路都在想,她过去的五年到底都做了什么,她到底都做了什么?

为什么都已经到了现在,还在所谓的感情面前退缩。

为什么到现在,她还要因为顾泽生逃避,她要逃避到哪里去,她的一生就这样过吗?

葬送在所谓的深情里面?

可那深情,算什么深情?

“温谦,你手中的那个项目,现在还要人吗?我想试试,争取一下。”

消息秒回:“要,你要是想试的话,我们约一个时间,具体面谈。”

他发完之后又补了一句:“不过郁晚,介于你没有基础,如果你真的想试的话,我建议你尽量早一点儿,多一点儿时间准备。”

秦郁晚打开手机查看机票,晚上九点半有一趟飞江城的。

她买了票:“明天中午,或者是下午,有时间吗?”

最后他们把时间约在了晚上六点多,地点温谦定。

秦郁晚买了票,和温谦商量好之后,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,抬头扫了一眼顾泽生他们找来的盯着她的人。

等到她走到校门口时,顾泽生和沈易凌都站在宿舍外面,仿佛像是在等她。

她的门边放了一朵玫瑰花,沈易凌还没有来得及说那朵花是小朋友送的,花就砸在了地上。

秦郁晚的脚略过花,进去之后反锁了门,开始收拾东西。

她的东西并不是很多,很快就收拾好了。

拖着行李箱出来的时候,顾泽生和沈易凌几乎是同时冲到了她面前:“秦郁晚,你要去哪里?”

秦郁晚站在那里,淡淡地看了一眼他们,声音没有一丁点儿情绪:“回江城,麻烦你们让开。”

“回江城?”

第二百九十八章 等待

顾泽生和沈易凌再次将不可置信的目光放到秦郁晚身上。

而秦郁晚只是拖着行李箱,从容地从他们面前目不斜视地走过,没有多余的一句话,一个动作,一个眼神。

他们甚至连行李都没有来得及收拾,就打开手机,开始搜索飞江城的机票。

他们都以为,只要秦郁晚回江城,他们就有机会了。

秦郁晚拖着行李给蔑热道别的时候,蔑热对秦郁晚说:“郁晚,我并不知道你们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,我也不想管你们的事情,我就是想给你说,你来楼海的时间也不算太短,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,我们这边有好几个火锅店,它们的名字直接起是‘快乐’‘高兴’诸如此类的字眼。”

“我们楼海这边信奉的是活在当下,快乐地活在当下。郁晚,你的心事太重了,想得也太多了,以后让自己活得简单一点,开心一点。”

“好,蔑热,谢谢你。”

秦郁晚到机场的时候,和她想象中的基本上没有差太多,她就是和顾泽生,沈易凌在同一个飞机上。

起初,她看到顾泽生的时候,还是下意识地想躲。

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,分不清是厌恶,是害怕,还是逃避。

但是她最后还是紧紧捏着自己的手,逼自己安安静静地坐下来。

她明明之前也见过很多次顾泽生,但是那一次,和过去的任何一次都不同,那是她第一次想要直面他。

比她想象中的辛苦,舍弃不了的曾经的感情,和各种难以形容的沉重的情绪夹杂在一起,压得她喘不过气,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。

有很多次,她甚至马上就想下飞机,她想逃避,想走,想躲着,她会忍不住地想,只要不见到顾泽生,最终一切都会过去的,不是吗?一切都会放下的。

可是那像逃兵一样的自己的灵魂,随着飞机的起飞,被迫困在万丈高空,没有退路,回头,亦或者是走不到终点,都会粉身碎骨。

她没有退路,她也不想给自己留退路。

要么就粉身碎骨,要么就换一层皮,把从前的那些完完全全地全部褪掉,重新开始。

那一路很煎熬,飞机落地的时候,是早上六点,江城落了雨。

久违的淡淡的雨丝扑在脸上,连空气里面都浸着一种温润的舒适感,像是一双无形的手,在漫长的煎熬过后,奖励一般地抱着她。

“小晚……”秦郁晚拖着行李出来之后,在机场外面正要打车,突然听到有人叫她。

她顺着声音望过去,就看到一身墨绿色低开衩旗袍的沈悦,眼睛里面盈了泪,远远地望着她。

“小晚……”她的嘴唇蠕动,艰难地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。

她的旁边,是一如既往戴着金丝眼镜,精致得一丝不苟的男人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相比于之前见到的人,秦郁晚总觉得秦郭书好像哪里不对劲,他好像一夜之间变老了很多。

关于亲人,除了奶奶,她对其他人并没有太多的记忆,她一直模糊得记得自己的父亲就是一个酒鬼,而母亲,她那模糊的记忆里几乎搜寻不到。

在楼海的这段日子,她不是没有想过秦郭书和沈悦。

只是每一次想到的时候,她都劝自己,他们对她没有感情,所以一切都无所谓。

她没有想到,他们会在清晨六点的机场等她。

第二百九十九章 没有安全感

沈悦和秦郭书朝秦郁晚走来,而秦郁晚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,定定地站在原地。

等到她反应过来拔腿要走时,他们已经走在她面前,不动神色地挡住了她的去路。

秦郁晚看着秦郭书,提着行李箱的手下意识地捏紧了一些。

“小晚,既然你回来了,跟我们回去好不好?我们把你的房间收拾好了,我们是尽可能地按照你会喜欢的风格装修的,你要是不喜欢,我们可以换一种风格,或者我已经给你在市区准备了一套房子,还有一辆车。”秦郭书一边说,一边就从衣服口袋里面把早早准备好的钥匙拿出来,要往秦郁晚手中送。

秦郁晚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,把自己的手往身后藏了一下:“我……不需要。”

沈悦咳嗽了两声,抬头看着秦郁晚:“小晚,以前是我们对不起你,我们上一辈的事情不应该牵扯到你的身上,但是这么多年,我们一直在找你,尤其是你爸爸……”

那句“爸爸”像一根针,刺进秦郁晚的耳朵里面,挑起了她的某根神经,她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:“我没有爸爸,自我记事起,我就只知道一个差点儿把我打死的酒鬼。”

秦郁晚说完那句话之后,看着秦郭书和沈悦两个人眼中心疼愧疚的神情,终究还是退了一步:“不管怎么样,我需要一点儿时间理一理,而且,”她说到这里的时候,眸子直直地盯着秦郭书:“你又怎么能确定,你没有找错人?”

“我又怎么确定,你们不是把我当秦漫的替代品?”

这句话像一把刀子,深深地剜进秦郭书和沈悦的心里。

但是秦郁晚顾不了那么多,她擦过还在微微怔住的沈悦,迎着细雨,走过去,拦了迎面的一辆车。

上车之后,司机问了两遍她要去哪里,她才好像微微回过一点儿神。

半年前走的时候,她一个人不知道要去哪里,现在回来了,她依旧不知道要去哪里。

她没有归处,没有安全感,没有寄托。

但是好在这一次,她也不是完完全全地一无所有。

如果温谦愿意给她机会,哪怕是一点点,她都会拼尽全力争取。

上大学选了计算机的时候,她去摄影,她觉得要选自己喜欢的,后来,她不顾一切,毫无底线和尊严地和顾泽生在一起,她觉得要选自己喜欢的。

这一次,她不想再选自己喜欢的了,而且她实在也没什么喜欢的。

人的一生不只活喜欢,这一次,她要选择一件事情,坚持到底,好好地做一件事情。

如果可以,她希望自己可以变得足够强大,至少不会像在楼海一样,感觉时时刻刻被掐在他们手里,陷在他们编织的密密麻麻的网里面。

至于秦郭书和沈悦,血脉亲情并不是想割舍就能割舍的,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想忘就能忘的。

在奶奶墓地前,秦郭书为了秦漫对她差点儿赶尽杀绝,这么多年不管不问……她放纵自己把眸子沉进淡淡的雨幕里面发呆,不愿再细想。

司机又问了一遍她要去哪里,刚好她看到温谦给她的地址:“师傅,去念南之酒吧。”

第三百章 我想追你

坐了将近一晚上的飞机,司机把她放到念南之外面后,她在它楼下找了一家咖啡厅,想先进去坐一会儿。

她刚走进去,还没有来得及点咖啡,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:“秦郁晚?”

“李牧星,你怎么在这里?”

李牧星身上的是店员的衣服,他又惊又喜地看着秦郁晚:“这话应该我问你,能再见到你实在太好了,我看了新闻,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
李牧星的语气间都是欢喜,秦郁晚被他的情绪感染,也终于感受到了一丁点儿的轻松:“教练,你还没告诉我,你为什么在这里呢?”

“我的学生跑了,继续当教练没意思,所以出来体验一下别的工作,你放心,我的手艺还不错。”李牧星一边笑一边做咖啡。

秦郁晚拉着行李箱站在窗边找了一个座位,因为时间早,店里没有太多的人,李牧星一边做,一边问:“你拉着行李箱打算去做什么?”

秦郁晚也没什么好隐瞒的,她一边坐下,一边看着李牧星:“刚回来,没有地方去。”

李牧星的眼睛特别亮,里面都是欢喜:“我这边刚好有个房间空着,正在找人出租,你要不要去看看?”

秦郁晚挑眉:“教练,你确定吗?”

“非常确定,骗你干什么?”

“可是陌生男人的房是不能随便乱租的。”秦郁晚说这句话的时候,丝毫都没有注意到,她说的这话带着几分调皮的玩味。

李牧星端着做好的咖啡走过来,做到秦郁晚对面,把咖啡推到她旁边:“谢晏辞要结婚了。”

秦郁晚满脑子都是问号:“他结婚与我有什么关系?”

“所以秦郁晚,我想正式追你,可以吗?”

“你还记得吗?那会儿你刚来跆拳道馆的时候,我就对你说过我要追你,那时候我是认真的,只是我还没想好具体要怎么行动,就知道了谢晏辞喜欢你……但是现在他要结婚了,我也没有什么顾虑。”

李牧星挑眉,带着轻松的笑,坦坦荡荡:“怎么样?要不要给自己一个机会?”

秦郁晚喝了一口咖啡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楼海太长时间没有喝过,还是李牧星的手艺确实不错,久违的咖啡香味在唇齿间留恋。

她咂摸着那点儿香味,嘴角勾了一个淡淡的笑:“教练别开玩笑了。”

李牧星认真地看着秦郁晚的眼睛:“我没有开玩笑,而且我也没有骗你,我确实在找租客,当然我也不是缺钱,我就说一个人住着太无聊了,找个人给屋子添点儿人气也行啊。”

他一边说一边起身,去吧台那边拿过来了一个打印好的招租客的广告:“你看,我早就打印好了,刚要出去贴上,你就来了,你不觉得这就是是缘分吗?”

“而且你如果不放心的话,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,当着我所有朋友的面,用我的人格担保,你绝对是安全的。”

“秦郁晚,我想追你,认真的,你哪怕只是给我一个机会也行。”

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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