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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朝冤案奇案「晚清第一奇案」

发布时间:2023-11-20 08:36:25 来源:搜狐

清朝光绪年间,山东兖州府阳谷县张秋镇有一五旬老汉,名叫翟大光,早年娶邻村陈姓女子为妻。翟大光与妻子陈氏,育有一对孪生双胞胎女孩,大女儿叫金钗,小女儿名唤玉钗,两人皆是俏丽若三春之桃,清素若九秋之菊的一等一丽人。

光绪十年(公元1884年)秋,陈氏偶感风疾瘫痪在床,及笄之年的金钗、玉钗姐妹,围在床前嘘寒问暖、进汤送药,两人都是极其孝顺。翟大光也盼着妻子早日康复,四处求医,遍寻方药,奈何陈氏病情日甚一日,药石无功,竟于大年三十撒手人寰。从此后,翟大光独自经营着两间杂货铺,既当爹又当妈,抚养着金钗、玉钗姐妹。

两间杂货铺虽小,却位于镇上的繁华路段,再加上翟家还有六亩薄田,因此翟大光一家三口,倒也家道小康、衣食无忧。不过,这翟大光虽然善于经营、勤劳肯干,却也有个多年未改的老毛病,那便是他鬼使神差般地迷恋上了赌博。

年轻时,翟大光出于好奇,经常与三两个挚友出入镇上的赌场看看热闹。哪知时日一久,他便深陷其中难以自拔,以至后来掷骰子、推牌九,什么六博、投壶,斗鸡、斗草,不管什么赌博花样他都敢上场试试。

那时候,好在翟大光的老父亲还健在。他见儿子误入歧途,不是棍棒相加,便是拳脚相向,硬生生板住了翟大光的赌博毛病;而当陈氏过门,翟父不久病逝,翟大光以为这下彻底没了管束,便又出入赌场、重拾旧好。

哪知这陈氏,平日万事不挂在心头,唯独对丈夫赌博一事,却是金刚怒目、河东狮吼。翟大光每赌一次,陈氏便闹得个一佛出世、二佛升天,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,便是找评理、搅赌局、告官府,不仅弄得翟大光没了赌博兴致,就连张秋镇十里八村的赌徒,谁也不愿惹着麻烦。

你道这陈氏,缘何对赌博如此深恶痛绝?原来,陈氏的祖父陈保平,乃是阳谷县城首屈一指的富户,只因迷恋上了赌博,被熟人做局骗去了万贯家财,最后只好回乡下种田,不久便抑郁而终。而陈氏的父亲陈东升,更是个执迷不悟、十赌九输的赌场混混。陈母屡屡劝诫,陈父偏偏不改,陈母一气之下悬梁自尽,那时陈氏才六岁,因此长大后恨透了赌博一途。

翟大光虽迷恋赌博日久,但年轻时有老父管教,结婚后又有妻子辖制,是以多年并未放开手脚,也没有太大闪失。可如今老父作古,妻子陈氏也撒手西去,金钗、玉钗两个女孩儿家,又如何劝诫得了父亲?因此,翟大光便如虎归深山、龙入大海一般,重新混迹于赌场之中,结识了一般老少赌友,时而兴高采烈赢了钱,时而垂头丧气败了产。金钗、玉钗姐妹屡次规劝无果,也只能黯然落泪而已。

话说光绪十三年(公元1887年)三月初九日晚,这翟大光到乡下参加侄子婚礼后返回家中,刚一进院便见鲜血淋漓,屋门大开。翟大光顿时变了脸色,一边呼喊金钗、玉钗姐妹,一边慌里慌张推门查看。翟大光不看便罢,这一看顿时魂飞魄散、瘫倒在地,原来,他的一双如花似玉女儿,竟然被人杀死在了屋中。

翟大光目睹骨肉惨死屋中,金钗、玉钗尸身满是血污,而头颅竟双双不翼而飞。他顿时发疯般扑向姐妹尸体,嚎啕大哭起来。翟大光声嘶力竭的哭喊声,惊动了左右邻居,众人都过来查看究竟。众邻居一见翟家死了二女,便七手八脚帮着用布遮住尸身,搀扶劝解翟太光,也有人跑到镇西去给保长送信。

保长赶来查看一番后,嘱咐众人看护尸身现场,照料好翟大光后,便连夜赶往阳谷县衙报案。阳谷知县唐明龙闻听辖区出了重大命案,便立即带领衙役、稳婆等人,前往张秋镇一探究竟。

第二天天刚亮,唐知县等人便来到了张秋镇的案发现场。唐知县只见翟家屋中,赫然倒着两具无头尸体,一具仰卧床头而死,一具则俯身死在了地中间。仰卧床头的死者,上身穿品月绸缎玉兰飞蝶氅衣,内衬淡粉色裹胸,下身则是未着寸缕,一袭白色衣裙被扯得稀烂、丢在一旁。稳婆验尸后确认,这一死者曾遭遇侵犯。

而俯身死在地中央的女子,则身穿绿色衣裳,下身着一件石榴裙。经过翟大光仔细辨认死者身材、服饰,以及死者的两副手镯,断定仰卧床头、遭遇侵犯的女子,便是小女儿玉钗,而死在地中央的则是大女儿金钗。

唐知县在屋中查看现场已毕,便又来至院中寻找线索,但见从门口开始,一行血迹时隐时现,延伸到了后院墙角之下。而一丈高的院墙上,明显有翻越、踩踏的痕迹。唐知县赶紧命人沿着血迹寻找。结果,血迹一直延伸到了后街的一户人家门口,便再无任何痕迹。

唐知县听了衙役禀报的线索,便立即命人将这户人家的男子拘来审讯。不一会儿,只见衙役押着一个穿着邋遢的三旬男子走上堂来。原来,这户人家只有母子二人,母亲姜氏瘫痪在床,儿子杜平务农为生,家贫打个多年光棍。

唐知县见血迹延伸到了杜家门口,而金钗殒命、玉钗又遭遇侵犯而死,况且杜平容貌猥琐,又是一个年富力强的光棍,便愈加怀疑他是杀人侵犯的凶手。于是,唐知县便严刑审讯杜平。可杜平却抵死不招、矢口否认杀死金钗、玉钗姐妹。唐知县见一时审不出杜平口供,便命人先将其押入大牢,待搜出人头、凶器,便依然可以零口供定他个杀人之罪。

随后,唐知县亲自率领衙役、捕快,以及临时征调的二十多个青壮民夫,便在杜平家中,乃至房前屋后一顿挖掘,却终究没见到人头和凶器的踪影。唐知县不免暗暗纳罕,不知杜平究竟将关键物证藏在了何处。恰在此时,一个监狱牢头跑来禀报称:羁押在大牢里的杜平,昨晚在狱中咬破食指,于墙上写下“我未杀人,以死洗冤”字样后,咬舌自尽了。

唐知县闻言顿时一惊,心想杜平乃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,如今他以死自证清白,难道是自己看走了眼,真的选错办案方向不成?唐知县一边感叹此案难解,一边派人将杜平尸体运回家中,出官银五十两以作安葬费用。

到了此时,唐知县深感自责,认为自己误抓、武断,才导致了杜平身死,而凶手显然是另有其人。正当唐知县重捋案件线索,想进一步排查可疑之人时,金钗、玉钗的父亲翟大光,却手拿一个犀角扳指前来报案,言称确定了杀人真凶!

唐知县闻报,赶紧命人将翟大光引至堂前。只见翟大光满面泪痕,进至阶下扑倒在地、叩头流血,悔恨交加说道:“杀害我双胞胎女儿的凶杀,都已经找到了,一个是宋国军,一个便是我!”言罢,翟大光痛哭失声。

唐知县不解其意,连忙追问何出此言,这翟大光才哭诉起,一段案发前的赌场纠葛。原来,最近翟大光与宋国军等人赌博,手气不佳,连连输掉了上百两纹银。赌徒们见翟大光输了个窑尽,之后他还次次想空手套白狼,便不让他再上桌面胡搅。

这赌博输了钱的人,有几个不是留恋赌局,又梦想着能够捞回本钱的?因此,这翟大光也不例外,虽然输了个精光,却坚信下次一定能够捞本,于是他便向宋国军开口借钱。

这宋国军三十出头,性情粗豪,相貌倒也周正。宋国军二十岁时娶了一个媳妇,因赌博两人闹得不可开交,媳妇一气之下回了娘家,这宋国军倒也洒脱,写了一纸休书,将妻子应用之物打点起来,连同休书全都送回了妻子娘家,两人算是一刀两断。从此,宋国军乐得耳根清净,且“一人吃饱,全家不饿”,少了牵挂羁绊,专心在赌场里撒欢、过活。

宋国军平日总到翟家杂货铺买东西,便与翟大光熟络起来,两人又经常在赌场挤眉弄眼、勾搭连环,慢慢便成了“忘年之交”。翟大光开口借钱,初时宋国军还十两、二十两借他。等到后来,翟大光越借次数越多,越借钱数越多时,宋国军便推三阻四不肯再借银两于他。

翟大光输得火大,见挚友竟也不肯借钱,便有些烦躁起来。他就向宋国军提出,以杂货铺的货物作抵押,再借五十两银子捞本。宋国军闻言,摆手回绝道:“千万不要将那破烂杂货抵给我,难道你再输个精光,我还得替你卖货才能换回银两不成?前日已借给你七十多两银子,你至今未还,这次是断不肯再借了!”

翟大光闻言,顿时如同断了活路一般,沮丧不已。这但凡赌博之人,不输个倾家荡产,是绝不肯善罢甘休的;而为了捞本,这些人往往也是什么主意都敢想、什么事情都敢作出来的。翟大光见宋国军不肯以货物做抵借钱,情急之下便说道:“我家还有两个女儿,用金钗、玉钗作保,难道还怕亏了你不成?”

宋国军平日常去翟家杂货铺,晓得金钗、玉钗都是美貌佳人,对姐妹二人早已垂涎三尺,只是自惭形秽,不敢奢望得其一美。不想今日翟大光输红了眼,竟以姐妹二人相抵向他借钱。宋国军顿时来了精神,追问道:“此话可做不得玩笑!我如今孤身一人,倒也有些家当,又与你老人家一个喜好,如果真给你当了乘龙快婿,以后你我翁婿笑傲赌场,却也是一段佳话不成?”

说罢,宋国军抚掌大笑,翟大光却并不理会,只想着借钱好去翻本。于是,两人便在赌场桌边立了字据,翟大光以金钗、凤钗为抵,借了宋国军二百两纹银,如若无力偿还,宋国军便立马成为翟家的女婿。

翟大光心想:“有了赌资胆气壮,一会上桌准赢!赢了钱立马还了国军银两,当女婿府的事儿你还是休想!”翟大光兴冲冲上了赌桌台面,本想捞回本来,哪知却是把把失利,没到天亮,便将二百两银子又输了个精光。

到了此时,翟大光可傻了眼,他在赌桌前发了一会呆,便穿鞋下地准备回家。宋国军一见翟大光想溜,便赶紧将其一把拽住,笑嘻嘻说道:“岳父老泰山,这借据契约墨迹未干,可还算数不算数?”

众赌徒都在一旁嬉笑围观,翟大光放不下面子,哪里还肯说半句“拉屎往后坐”的话?他便咬着牙、强挤笑容说道:“当然算数,就按字据上约定的办!我便收了你这个女婿又如何?”说罢,翟大光推门要走,宋国军连忙又挡住去路,说道:“多谢老泰山成全!只是一美足矣,金钗、玉钗我也不好意思独占,请问到底将哪个女儿许配于我呢?还望明示!”

翟大光被问得呆立当场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气呼呼地说道:“我明日要到乡下喝喜酒,金钗、玉钗在家,你自己去问便了,哪个愿意嫁你,你便娶了哪个便是!”说罢,翟大光摔门而去。

第二天,翟大光喝喜酒归来,家中便发生了命案。初时,唐知县将杜平捉拿归案,翟大光便以为杜平是杀害两个女儿的凶手。哪知过了几天,翟大光竟在床头左下角发现了一枚扳指,他拾起来一看,正是宋国军手上经常戴的犀角扳指。

翟大光顿时明白了一切,便赶紧向唐知县报案,指认宋国军才是杀人真凶,而自己也是罪大恶极、难辞其咎。唐知县闻言,一方面命人前去缉拿宋国军到案;同时也认为翟大光沉迷赌博,竟以金钗、玉钗为抵押借钱,结果引狼入室害了两个女儿,确实是命案的始作俑者,因此,唐知县盛怒之下,将翟大光先行问了斩刑。

而前去缉拿宋国军的衙役,也很快返回来禀告唐知县,称嫌犯早在案发当日,便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。原来,金钗、玉钗之死,正如翟大光所言,确系宋国军所为。当天中午,宋国军心想:既然翟大光已经许了亲事,作为女儿的金钗、玉钗,又焉有不同意的道理?于是他便穿戴一新,前往翟家来问究竟哪个女儿嫁他。

到了翟家门口,宋国军见只有玉钗坐在床头,便笑着问道“金钗姑娘哪里去了,为何只有你自己一人低头闷坐?”玉钗抬头见是父亲挚友,便起身答道:“姐姐刚去东院借鞋样子,我正为不会做鞋犯难呢!”

宋国军见玉钗说话燕语莺声,体态袅袅婷婷,不免顿时动了非分之想。他近前一把抓住玉钗双手,亢奋说道:“你父亲早将你和金钗抵给了我,我却对你情有独钟,只要一个玉钗便可!”

说罢,宋国军便将玉钗搂抱在怀,欲行苟且之事。玉钗哪里肯依?便连推带搡、拼死挣扎,怎奈宋国军力气大得惊人,玉钗挣扎了一会儿,终究还是被国军玷污了。而恰在此时,金钗从外面返回,目睹宋国军禽兽行径后,便扑过来呼喊、撕打。

宋国军情急之下,便抄起桌前一把尖刀将玉钗杀死。此时,玉钗见宋国军杀死姐姐,顿时拼命哭喊起来,宋国军一急,回首便是一刀,玉钗仰面倒在了血泊之中。宋国军冲动杀了两人,立刻后悔起来,他挥刀砍下金钗、玉钗两颗人头,一边向外逃,一边思忖着嫁祸他人之策。

就这样,宋国军明知人头尚在滴血,却偏提着人头走到了杜平家门口。之后,宋国军用衣襟包紧人头,以防淌血,便往四平镇而来。到了四平镇西的一家棺材铺,宋国军突然想起当年老父去世时,他曾到这家棺材铺,想赊一口棺材安葬父亲,哪知棺材铺的吴掌柜说什么也不答应。因此,宋国军便将两颗人头,挂在了棺材铺门口的树桩之上,便逃往他处去了。

如今,且说唐知县派人四处缉拿宋国军,撒出去百余名衙役、捕快,费了数月工夫,才将宋国军在临县缉拿归案。唐知县一番严刑审讯后,宋国军对行凶杀人供认不讳。唐知县虽然得了宋国军口供,但深知要将他定罪,还需找到关键物证、两颗头颅才行。

于是,唐知县又亲率衙役等人,前往四平镇棺材铺来查金钗、玉钗头颅。棺材铺的吴掌柜见知县询问人头下落,顿时神色慌张,死活也不肯承认见过两颗人头。唐知县情知吴掌柜说谎,便命衙役等人在院中四处挖掘寻找。最终,在院中的老槐树下挖出金钗、玉钗头颅;而其他的一众衙役,竟又在墙角处陆续挖出了六具男尸。

金钗、玉钗被杀一案刚有眉目,不想又发现了六具尸体,唐知县赶紧近前查看。只见六具尸体在两处坑中挖出:一坑中的两个男子,一个是头部塌陷,显然是被钝器击伤颅骨致命;另一人则是后背有两处刀伤,显然是被人从后袭击而亡;而一坑中的四个男子,则全身并无明显伤痕,经仵作验尸后认定,均系中毒而死。

唐知县深知六人命案,关系非同小可,便将吴掌柜缉拿归案,一番审讯才尽得实情。原来,这吴掌柜表面是个商贾之人,年轻时却混过绿林黑道,这些年金盆洗手后一直未再作案。不想前两日,镇上竟先后来了两伙行路客商,吴掌柜见他们行囊沉重,便动了杀人劫财之心。于是,他便隐身路边,用钢刀突袭杀死一人后,又挥动斧头砸死了另一个人;之后,吴掌柜又伙同妻子姜氏,毒死了四个进货的行路客商,便将这些人都埋在了自家后院中,不想今日事发。

最终,唐知县将宋国军、吴掌柜二人凌迟处死;吴掌柜之妻姜氏也被判了斩刑;之后,唐知县又奏报州府,为误抓杜平致死一事请罪。结果,州府认定唐知县并无重大过错,杜平只是一时愤懑而死,对唐知县罚薪半载,用以周济杜平老母。至此,一桩清代奇案,就此终结!

案后微评:孔子日,“圣人不博”、“因其兼行恶道也”。韩非子认为“儒者以为害义,故不博也”。更有古人一针见血指出:赌博可以使人,“廉耻之意弛,而忿戾之色发也”。赌博作为由来已久的社会恶习,不仅让人玩物丧志、荡尽家财,更会使人利令智昏,无所不用其极!案中的翟大光痴迷赌博,最终害死了双胞胎女儿,自己也落得名败身死下场,实在是可悲至极;而宋国军杀人、吴掌柜害命,都是自以为暗算无常、无人知晓。其实质,也是在拿生命做一场豪赌,孰料法网恢恢、疏而不漏,两人算是输得灰飞烟灭、干净彻底!

参考文献为,清代胡文炳法学案例汇编著作《折狱龟鉴补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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