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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被绑入敌营,下属「首长被一群歹徒劫持」

发布时间:2023-12-25 08:35:28 来源:搜狐

四川保宁地方有一家姓田的绅士,拥有一千多亩田,每年租谷不下两千石。更可观的是城里南根街还有一座酱园房,专门炮制名扬海内的保宁醋。销路好得惊人,在成都重庆有分店,在省外也有经销点,每年有五、六千银元的进项。

这家有一个女儿,芳名唤作蘅秋。不仅容貌标致,还在成都上过中学,算得上这个僻远小城才貌双全的女子了。却又是个不喜欢上学的主,高中才第二年就自动辍学。也不知喜欢干什么,每天的活儿就是读读新派小说,读累了就到街上或城外闲游。人前人后感叹些什么寂寞呀孤独呀风花雪夜之类的,一派新式女性的作风。其父田老板粗通文墨,对女儿行径常常摇头长叹,认为不古,又管束不住,只盼早早择定佳婿,卸下这块大包袱。

终于有了机会。成都一家远亲的公子到保宁来玩,说是大学放假了,来消夏的,一住下就不愿走了,当然是看中了十八岁的表妹蘅秋。这位公子姓高名桂龙,也是一表人才,知书达理。田老板夫妇十分喜欢,托人说合,又征得成都高家公馆老夫妇的同意,便定了这门亲事。田蘅秋也高兴,这位表哥的身材和长相都没挑。俩人卿卿我我山盟海誓,还差点儿有了出格的事。只维持了几个月,她就感到厌倦了,很有些后悔,据说是嫌表哥像一杯白开水,缺乏多彩的内容,又少了点儿什么阳刚气。再后来连搭理都不爱搭理他了,常常一个人出外闲游。还喜欢把头发盘到头顶,用个博士帽盖住,再穿件长衫,戴副墨镜,扮成个大男人样儿,上酒楼坐茶馆,只差没钻妓院了。把田老板气得七窍生烟,也拿她没办法。

也合该有事。

杨森自从驻防保宁以来,喜欢穿上便服,独自一人出外闲逛。这天下午,踱到东门外,见不远处山道边有一凉棚,棚外高高飘着个招幌子,上书斗大个茶字,觉得这茶馆有些野趣,遂信步踱去。

堂倌一手执壶一手捧茶碗,大声吆喝着请坐请坐,一边疾步走过来。距茶桌尚有两三尺光景,便咣啷啷扔来茶具,先是铜茶船子,继而是江西景德镇那质地薄如蝉翼的茶碗,再就是铜壶里居高临下倾出的鲜开水细柱,最后是咣啷一声盖上的同样薄如蝉翼的茶盖。这一系列动作是在几秒钟内完成,不仅是落在桌上的茶船茶碗吻合无间,毫无破损,那细瀑般倾泻下来的开水竟未溅出一星半点。这是四川茶馆的绝技。杨森是土生土长的川人,自然不会像外省人那样惊骇得离座瞠目。他揭起盖子,熟练地往碗里轻轻一刮,细澜泛动,呈现淡黄微青的汤色、旗枪分明的叶片,知是当地的云雾茶,颇有些名气的。细品一口,微甘而涩,禁不住叫了声好。

临桌一位穿着蓝绸长衫紧扣礼帽的年轻人带着嘲笑睨视他,大约是觉得这鼠嘴汉子未免大惊小怪了吧。杨森感觉到了那目光,不禁也往那边看了看。这一看不打紧,不由得愣了愣神,忍不住又看了儿眼,狐疑顿生。暗里细细打量,半晌,哑然失笑:分明是个女孩子,怎么一副男人打扮。看起来,小模样还挺不错呢:瓜子脸、红润润的;眼睛不算大,却水汪汪毛嘟嘟,很好看,那胸显然着意束紧了,毕竟也掩压不了青春的膨力,隐隐隆起,若换上女装,一定是个可意的人儿、听说保宁醋田家小姐好着男装,莫非就是这位?

又来了几个挑柴推车的汉子。按约定俗成的规矩,整齐点儿的茶馆,衣衫褴褛是不能进内堂的,他们识趣地坐在棚外几块大石头上。高声向堂馆要茶喝。

他们头上都缠了那种一层裹一层的老蓝布条帕——展开来约莫一丈长左右,往往都是赴丧会时由丧家发的白色孝帕,缠了三月五月,颜色变乌,嫌漂洗麻烦,索性就染成了蓝色,四川农村的男人头上多半有这个玩意儿。

堂倌当然明白这些人该喝什么茶,将一个个的粗海碗摆放在他们脚边,用大木勺四川叫做瓜瓢的从一只半人高的水缸里舀出茶来盛上,缸里的茶叶是大叶片,每片有半个巴掌大小,是那种老茶树上的老叶子,叫作老荫茶。一把叶子可以泡一大缸,一个小制钱可以买十碗。四川穷人常念叨的好吃不过茶泡饭,好喝不过老荫茶即此之谓也。堂倌丝毫也没有鄙薄的意思,侍候这些穷汉时也是笑嘻嘻的,一口一个大哥小哥。这是四川茶馆的礼数,乱不得的,没人敢背上势利的名。

穷汉们似乎也被蓝绸长衫吸引了,一开始是打量。后来互相挤眉眨眼起来。

杨森看在眼里,觉得不像是本分老实的下力人。端上茶碗,站起来,款款踱到蓝绸长衫桌边,坐下。对方投以鄙夷一瞥,低头用盖子刮了刮茶汤,分明是不屑理睬的样子。他也不计较,笑了笑,小声说:

“贵姓田吧?”

对方又乜了他一眼,鼻孔里哼了一声,不置可否,也不打算搭话。

杨森做出不经意的样子掠了棚外那些穷汉一眼,小声说:

“快离开这里,回城里去!”

“唔?”

“那几个人不像善良之辈,说不定在打你的主意呢!”

蓝绸长衫微微惊诧,毛嘟嘟水汪汪的眼睛瞪圆了,看看棚外,又移目审视他,那意思是:何以见得?凭什么我又该相信你是“善良之辈”?

杨森皱了皱眉,轻轻唉了一声。“我不会看错,信不信由你。他们看来是认出了你,要打你的主意……或者是打你们田家大洋钱的主意。快走吧!”

蓝绸长衫狐疑地看着他,迟迟疑疑地站起来。

那伙穷汉闪电般冲进来,几支驳壳枪顶住了他俩的前胸和背心。为首的一个哈哈大笑,说:

“田大小姐,不要惊慌,哥子们是陆顶山大哥的人,极讲理的兄弟伙嘛!”

杨森傻眼了,知道陆顶山是这一带的巨匪,手下有好几百喽罗。田小姐哪见过这番阵仗,浑身打颤,本能地往杨森这边靠。人的本能和潜意识是个奇怪的东西,其判断往往无根据可言。她不知怎地觉得杨森是一条汉子,是一堵可遮风挡雨的墙。

“小姐,”那为首的皱起眉头,十分正经的样子,“是这样的,我们兄弟伙缺军饷呀,所以大哥派我们几个来礼请小姐上山,好歹请令尊大人资助几个,没其他恶意,请不要误会。”

“哥子们已经跟踪你几天了,哈哈哈……”另一匪人忍不住欣喜,大声嚷嚷道。

“喂,文雅一点!”为首的那个瞪眼呵斥,又把眼光移向杨森,打量一番,说,“这位老哥看来也不是小户人家的。不知贵姓?”

“姓杨。”

“原来是杨大哥,失敬了失敬了。来呀,请田小姐杨大哥上轿!”

立刻,路旁林里抬出两乘滑杆。匪徒们连推带拖,把他们请上去坐了。接着,一块黑布往眼睛上一蒙,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了,只能凭感觉来判断一切。

黑暗中,起轿,上路。似乎没走多少大路拐上了小道,不久是钻山沟、爬山坡。约莫过了两个多小时,才放下轿子。

“大哥,兄弟伙把田小姐给你请来了·····对了,捎带还请来了一位杨先生。”有人打着哈哈说,听声音似那个为首的。

究竟是何人绑架田小姐?请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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