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说《故土》「旧土小说」

已经说了多少次了，老爸老妈就是离不开这个家。

城里不好吗？夏天有空调，冬天有暖气，饭来张口，衣来伸手，吃喝不愁，儿孙满堂，可以说其乐融融。再说，也不差钱，也不是没条件，多好啊！

真固执，就是说不动。

天天守在这栋90年的老屋。

有啥留恋的！

唉！真没法儿。

天这么冷了，在屋有火炕还凑合，屋外要多冷多冷。

不是我住进城里洋气，在城里待惯了来农村还真有点不习惯了。

谁敢说不习惯啊，不习惯能不来吗？

老爸在，老妈在，不论多忙每周最少也要来看看啊！

没听说，多老也要有个爸，多老也要有个妈，有爸有妈，才叫有家呀！

老爸老妈吃的，用的，够吗？都这把年纪了，每晚都要打个电话问问，这也是习惯，老爸老妈一天听不到我的声音都惦记，我呢，一天不打电话也不放心，这就是亲情。

年龄大了，每天一次电话是不行的，不论多忙，每周必须回老家一次。

9旬临近的老爸老妈身体是没说的，眼不花，耳不聋，玩快手没得说，赶集上店，没晚五里健步行，身子骨就甭提多硬朗了，虽然这样，做儿子的不亲眼看看也不放心！

“老爸老妈，马上要过年啦！跟我走吧！”我恳切地求道。

“不去，你忙，就不用总来看我们，时不时打个电话，视个频就中了！”老爸道。

每月四次，油不算，钱不算，耽误多少工啊！况且现在车那么多，处处堵，还时不时限号，老人真不体谅儿子的心情。

“老妈，这屋太冷了，打开空调吧！”我关切地说。

“ 那可不中，晚上电灯，电视，你爸都不让开，多浪费电啊！。”老妈赌气似的撇了老爸一眼。

我呵呵一笑，“老爸也真是！”

大雪啦。

小寒大寒，打春过年，老妈老爸还不想动身去城里，我只好给二老买了台电暖气，平时开开，屋子里也许暖和些。

电费存得足足的，也没必要让老妈老爸发愁。

可是，一周很快过去了，周末回家一看，老爸愣是一次电暖气没开，粗糙的双脚用白色塑料袋套着。

我看在眼里，疼在心上。

我看看老妈，也和老爸一样，我不禁一笑，老妈手指上，手掌上还沾着好几块橡皮膏。

怎么都这样啊！唉！

晚饭后，我气的几乎落哭了，央求老爸老妈，“和我一块走吧，过年暖和了，再回来好吗？！”

老爸看看老妈，老妈看看老爸，好像是在商量。

走还是不走呢？

发表于【嫩江文学】1972期， 2022年5月